天空の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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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說…都快12點了，還知道回來啊?」

舞凡才一關門，就聽到蘭挴嬿尖酸刻薄的諷刺。

基於禮貌，舞凡還是看著她點了點頭:「梅嬿阿姨…」

「唉喲…這就叫做有其母必有其女嗎?」蘭梅嬿一向就很討厭自己的妹妹雪嬿，至於眼前這位還是妹妹和外面的野男人生的就更加感到厭惡。

舞凡低著頭不語，她好累，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解釋…

「我說妳…」看到舞凡低著頭依舊不出聲，梅嬿就更加得意了。

「夠了!梅嬿…」突如其來的制止聲，讓舞凡不得不抬頭望向這聲音的主人。

眼前是個看似威嚴的男子，舞凡記得小時候媽媽有帶她去拜訪過他家。

她記得他是母親的大哥，印象中他總是這麼不苟言笑。

「舅舅…」舞凡輕聲的打了聲招呼。

男子看著她，冷漠的眼神猜透不出他內心的想法。也許他也很贊成梅嬿阿姨的說法，只是基於自己是家中的長輩而不得不偽裝…

「從明天起，妳要住在梅嬿阿姨家，今晚記得收拾…」平靜沉穩的聲音就像她小時候聽過的，讓人有種距離感。

「那…妹妹呢?」難道她們姐妹倆必須分開!?她曾對妹妹承諾過一定會一直在她身邊啊…

父母已經離開了，她不能再做個失職的姐姐!

「妳妹妹就暫時交由我照顧…」他解釋，「因為梅嬿阿姨剛好也有一個才大妳一歲的表哥，所以照顧起來也比較方便…」

「不可以連我妹妹…」

「拜託!照顧妳就已經夠我忙了!妳還指望我照顧妳妹?哼!」梅嬿誇張的說著，並瞪著自己的大哥，「我還真的覺得我們太好心了呢…連個沒血緣的小女孩都一起照顧…男方的親戚還真是連個影兒都沒有…」

「妳就不能少說幾句嗎?」男子疲倦的按摩著額頭。

「那…我妹現在在哪…?」舞凡真的覺得好內疚，她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了…

「她在房裡睡著了…明天早上九點我會來接她…妳記得跟她講好…還有她的東西也不要忘了收拾。」

「好…我會…那個…舅舅…我妹就麻煩您了…」

「嗯…那我走了…」語畢，男子打開大門準備離開。

看到大哥準備離去，梅嬿也馬上交代幾句:「舞凡，明天我下午才來…妳可不要給我亂跑!」說完也跟著走出大門。

碰!

看著大門被關起，舞凡心想，明天，就是分離的日子了…

一想到這，她真的好想大哭一場，可是又怕驚醒正在熟睡的妹妹…

誰能告訴她該怎麼做才好…!?

蹲在門邊的舞凡只能輕輕地啜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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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一早，舞凡的舅舅很準時的開車來接妹妹。

「東西都準備齊全了?」男子接過舞凡手中的行李問道。

「嗯…」舞凡點點頭，「呃…顔顔?」注意到妹妹的手緊抓住自己的衣角不放，舞凡輕聲叫喚，意示妹妹。

「我不要啦!我不要離開姊姊!我要姊姊!」從妹妹一起床知道要到舅舅家住時，就一直鬧彆扭到現在。

「顏顏乖…姊姊沒有要離開妳啊!姊姊還有東西要準備，妳先跟舅舅回家，之後我們就會在見到面了啊!」舞凡強忍著悲痛，不斷安撫著妹妹。

「真…真的?」欣顏泛紅著眼框，抽噎的問道:「姊姊不會像爸爸媽媽一樣消失對不對?」

這時的舞凡只能不斷說著違心的話語:「嗯!姊姊絕不會消失!我們說好要一輩子在一起的啊…!」天知道，講出這些話是多麼的艱辛?

「所以…」舞凡給妹妹一記定心的笑容，「顏顏要乖乖的在舅舅家等姊姊喔!」

姊姊一定會去接妳的!所以，妳一定要等姊姊…

舞凡緊抱住妹妹，暗自發誓，等她能夠自立的那一天，一定會將妹妹接過來同住!

她，要靠她自己，給妹妹她要的幸福!

「嗯!姊姊要快點來喔!我在舅舅家等妳…」單純的欣顏怎麼會懂得姊姊話裡的意思?她只知道姊姊是絕對不會食言的。

「走了…」男子看了舞凡一眼，催促道。

放開妹妹，舞凡輕拍欣顏的頭，笑著叮嚀:「在舅舅家要乖乖的喔!不要給其他人添麻煩喔!」

「嗯!」欣顏溫順的點點頭。

「之後我會再跟妳聯絡…」男子牽起欣顏的手，對著舞凡點頭後，就朝後車廂走去。

望著漸行漸遠的轎車，舞凡知道接下來的路她一定要堅持下去。絕不能意志消沉!

「好!我也要開始準備才行!」握緊拳頭，舞凡暗自對自己打氣。

但，不知是否上天有意要磨練舞凡的意志力還是怎麼著，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了，舞凡望向窗外，還是不見梅嬿阿姨的身影。但她並不會感到任何不安，也許只是有事耽擱了。舞凡心裡想著。

就在這時，遠遠看到一輛車停在路邊，熟悉的身影從裡頭竄出，急急忙忙的往舞凡的家奔來。

「梅嬿阿姨…?」第一次看到梅嬿阿姨如此慌忙，舞凡趕緊開門。

連招呼都還來不及打，梅嬿就一把抓起舞凡的手說道:「快!跟我去醫院!妳妹出事了!」

「什…!?」聽到這消息，舞凡猶如被雷劈了一刀似的，僵著身子無法動彈。

「妳還愣在這兒幹什麼!?還不快跟我去醫院!」看到舞凡一動也不動，像個木頭人似的，梅嬿發怒道。

「顏顏怎麼會出事呢!?」一上車，舞凡著急的詢問梅嬿阿姨。

她不是早上還好好的嗎…?怎麼…到底是出了什麼事…

「好像是車禍。」轉動方向盤，梅嬿不確定的回答道。在電話那頭，大哥也只是簡略的跟她說欣顏出了車禍，並叫她趕緊帶舞凡到醫院。其餘的，什麼都沒說。

「出…車禍…!?」怎麼會這樣…?為什麼，為什麼上天要這麼殘忍…?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，為什麼連她唯一的妹妹也要遭受這種對待!?

顏顏妳千萬不要有事啊!舞凡只能不斷地在心理祈求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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誠愛醫院---------

一下車，舞凡和梅嬿就直奔大哥所說的病房內。

「顏顏!」原以為看到的會是倒在床上不醒人事的妹妹。出乎意料的，欣顏看起來並無任何外傷。

「姊姊…!」看到舞凡的出現，原本充滿防備的眼神頓時鬆懈下來。欣顏眼眶泛紅，她好害怕，好害怕姊姊離她而去。

「沒事。沒事…乖喔…不哭、不哭…」舞凡緊抱住妹妹，深怕一個不小心，又會嚇著她。

回過頭，舞凡嚴肅的看著舅舅問道:「顏顏怎麼會出車禍呢…?還有…她沒事吧?有沒有哪裡…」

「她沒事。」話才說到一半，就被舅舅給打斷了。

「咦…?那…大哥，你不是在電話裡說的好像很嚴重似的…」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梅嬿忍不住皺起眉頭。

「我所說的沒事是指外傷。」男子平靜的回答道。

「什…麼意思?」舞凡不解的抱住妹妹問道。既然不是外傷…難道會是…!?

「失憶!?」梅嬿高分貝的聲音著實震了舞凡。

男子沒有回答算默認。

想一想後，梅嬿倍感奇怪的問:「咦…?那不可能啊…如果是失憶，那剛剛她就不會叫舞凡姊姊啦!」

「是選擇性失憶…」剛進病房的醫生輕咳一聲後，如此回答。

「劉醫生…」男子微微點頭後，對舞凡他們介紹，「這位是欣顏的主治醫師。」

「醫生…我妹她…要不要緊?還有…你所說的選擇性失憶…又是指…」

「所謂的選擇性失憶是指當一個人無法承擔打擊時，大腦會發出指令使那人忘記那件打擊。就我們的檢查來看，妳妹妹除了這以外，大腦並無任何淤血狀況。這點妳可以放心。」劉醫生微微一笑。

「姊姊…怎麼了?為什麼大家看起來都好兇喔…他們又是誰啊…」欣顏不安的緊抱住姐姐不放。她好怕，雖不知道原因，但就感覺如果一放手，姊姊就會離開她。

「妳…!?」梅嬿不敢置信的盯著眼前的小女孩看，「這…」她這下終於明白醫生所說的選擇性失憶指的是什麼了。

「沒錯。梅嬿，看來妳得連同欣顏一起照顧了。」

「大哥!等一下…這…」梅嬿還想說什麼，可是卻被男子打住。

「錢的事妳不用擔心。」男子對於妹妹的性格十分清楚，她雖然是嫁給在商場上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，理所應當是不用擔心養小孩的資金。不過人對於錢財的貪婪是永無止盡的。多花一毛猶如在她心頭紮一針似的。更何況是花在別人孩子的身上?

「嗯…那…好吧…」梅嬿原本還想說些什麼，但礙於大哥的氣勢，她也不敢反嘴。

就這樣，也許，這應該可以算是上天的憐憫吧!

舞凡可以不用跟妹妹相隔兩地了。